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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現代中國研究家津上俊哉
雷曼危機發生後,中國在啟動4兆元鉅額經濟刺激方案之後,毅然實施了空前的貨幣寬鬆政策。現在的貨幣供應量(M2)已經達到了名義GDP的1.9倍,資金應該是源源不斷。然而在中國,利率比通常銀行貸款高出5成多的影子銀行正在不斷膨脹。
這表示「利息高也要籌資」的需求正在快速擴大。總而言之,就是「缺錢」。理由很明顯,那就是鉅額資金一直在不斷投向產生不了現金的低效率項目。
中國的官方統計顯示,在2009~2012年的4年間,投入到「固定資產投資」的金額實際高達109兆元。進入2009年後,這場巨大的投資熱潮使中國經濟實現了快速恢復,中國一度被譽為「世界經濟的救世主」。但時至今日,其巨大的後遺症開始逐漸顯現出來。
例如,佔投資整體1/3的製造業陷入低迷。尤其是胡亂強化設備的材料產業,設備出現嚴重過剩,產品單價在最近兩三年下跌了2~4成。房地產業(佔投資整體的1/4)則在盲目建設住宅的地方城市,造出了一座座無人問津的「鬼城」。
地方政府的基礎設施投資(佔投資整體的1/4)情況最為嚴重,3~4年間的投資達到了10~15年的量。而且,主要財源是期限為3~5年的債券和投資信託,而回收基礎設施投資所需時間至少要以10年為單位。
現在,不論是政府還是民間,各行各業各領域當年籌措的資金都已陸續到期。由於大多數投資沒有產生足夠的現金,因此,為了度過難關,很多機構和企業都是借了新債還舊債。為了避免違約,向高息債(通過影子銀行籌資)求援的機構和企業也不在少數。
說到這裡,大家或許會覺得中國經濟必將迎來混亂,也就是信用泡沫的破滅,但我認為中國能抗得過去。因為不知是好是壞,在這10年間,中國經濟正在「重返」以公有制為支柱的道路。例如,中國的銀行基本屬於國家和地方政府公有。而包括領導選派在內,瘋狂亂投資的地方政府要聽從中央的領導。
在這樣的體制下,中央恐怕不能以「貸款人自己負責」為盾牌,拒絕救濟債權人(銀行),導致地方政府破產,置百姓於困境不顧。
也就是說,在現在的中國,大部分的損失最後必定要由中央來「擦屁股」。而中央的經濟實力足以投入資金,處理大量的壞賬。因此,眼下的混亂不能與過去日本的泡沫破滅等同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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