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周台灣簡直藝文活動爆炸，好音樂會特多，不過我卻整個禮拜都在南高加索的喬治亞共和國，在山城特拉維(Telavi)欣賞國際音樂節。
喬治亞以紅酒聞名，而全國三分之二的葡萄都生長在以特拉維為首府的卡赫提(Kakheti)省。不過，這畢竟是個人口只有四百五十萬的國家，特拉維真的就是小城，來回一個小時即可走完。但也就在這樣的小地方，居然有國際音樂節，今年還歡樂慶祝第三十周年。在音樂總監鋼琴名家薇莎拉茲(Elisso Virsaladze)規劃下，曲目豐富有趣，邀演陣容更不乏世界名家。而在這些音樂會當中，我發現一個令人難過的事實，那就是聽眾最喜愛的，還是交響樂和協奏曲，只要曲目排出室內樂，聽眾雖然一樣熱情，票房卻不夠踴躍。
「室內樂在莫斯科發展地不好。供有高度修養的音樂愛好者和藝術家們家庭演奏用的室內樂，當然不可能像交響音樂會或歌劇那麼吸引人……當然也可以設想，像莫斯科這樣人口眾多的城市可能有足夠的聽眾去佔滿演奏四重奏音樂的小廳。但我們的聽眾像過去那樣害怕所謂的嚴肅音樂，就像他們害怕內容嚴肅的書一樣……」
上面這段話不是我說的，也不是薇莎拉茲說的，而是將近一百五十年前柴可夫斯基說的。我不了解莫斯科現在的情形，但就特拉維這個小城來看，情況還確實如此。賣座最不好的，就是曲目為海頓、馬替奴、荀貝格和胡麥爾這一場(我還真的沒有看過這種曲目編排，也不知道胡麥爾寫過為鋼琴、小提琴、大提琴、低音提琴、長笛、單簧管和小號的《軍隊七重奏》)。然而若說音樂節曲目中哪場最有趣，還有趣到全場觀眾哈哈大笑，給人最多驚奇意外的，那也就是這場室內樂。
論及互動與變化，室內樂可謂無窮無盡，曲目更浩如繁星。別怕你不熟悉這些作品—那可能正是演出者安排的目的，就是要讓你在音樂會裡享受趣味與新奇。不是所有曲目都需要「預習」，「預習」也不見得就是聽音樂的最好方法，很多時候你需要的只是相信，相信這些音樂家，也相信自己。
不過特拉維音樂節的室內樂音樂會雖然票房「不好」，但也有九成；和協奏曲音樂會爆滿到連站票都賣光的情況而言，這當然不夠好，卻也算是滿座了。無論如何，希望在台灣的室內樂演出也能有這種程度的「不夠好」。如果你對人聲演唱有興趣，不妨試試看德國純淨人聲(Singer Pur)六人合唱。這也算是室內樂演出，希望大家都能從中得到收穫。
10/22 (三) 19:30 台北國家音樂廳
純淨人聲(Singer P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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